在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看来,共同文化(common culture)是人们共享与共创的知识资源、文化作品以及生活方式等,“共享”是指借助共同文化,人们进行交往并达成共识;“共创”是指在共同生活与相互学习过程中,人们创造了能够共享的文化。辩证地看,“共享”与“共创”不存在绝对的先后关系,它们共同确立的共同文化是共同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基于此,一方面,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认为共同文化是共同体确立的基石,是共同体成员团结的纽带,是共同体自我完善的保障;另一方面,他们指出:为了适应风险时代共同体的需求,就必须相应地丰富共同文化的内容。为此,他们另将一些作品确认为交往中介,并重新阐释了一些理论著作,扩展了“共同的创伤性记忆”的内涵。
一多维的共同文化
对于共同文化,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指出,它并非同一的、强制的,而是多维的、平等的,“多维”是指依据共同体的确立、团结与自我完善等需求,共同文化大致上可分为共享的知识资源、共知的艺术作品和理论著作以及“共同的创伤性记忆”等三个层面;“平等”是指这三个层面在共同体中所担负的责任没有主次之分,最终都是为了人类谋求更多的幸福。
其一,共享的知识资源是人们交往与达成共识的基础。在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看来,共享的知识资源大致上是指交往者共同使用的语言与共同享有的文化知识。借助它们交往者能够自然地交往,也容易达成共识,这有助于他们解决一般意义上的共同困难。不同的群体、不同的民族以及全人类拥有着相应的共享资源,如霍耐特指出,借助共享的语言和共创的生活方式,亚文化群体增进了团结,形成了一定政治力量;萨特认为,处于法国殖民中的阿尔及利亚人,在共同学习民族文化的过程中,构成一种同一的反殖民力量;哈贝马斯肯定道,宗教的某些“世俗的真理内容”有助于人类保持社会与人格的共生。总体上看,借助共享的知识资源,人们增进了身份认同与合作,减少了误解和矛盾,组成了一个团结的共同体。
其二,共知的艺术作品和理论著作既是人们对话的中介与团结的纽带,又提供着“对话”和“团结”等思想资源。在威廉斯等人眼中,共知的艺术作品和理论著作主要是指人们不断阐释与传播的经典作品和著作,如华兹华斯的《华兹华斯诗选》与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等,它们为人们共知并影响着行为和生活。在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看来,一方面,这些作品和著作是人们对话的中介与团结的纽带,某种程度上它们是一种更亲密的志趣交往;另一方面,它们提供着丰厚的“对话”和“团结”等思想资源,增进了人们对“团结”和“对话”等内涵及其实践方式的认识。围绕这些作品和著作,人们在构建一个文学交流与政治商谈共同体的基础上,更懂得如何增加共同体的团结,有效应对和处理公共事件。
其三,共同的创伤性记忆提醒人们协商和团结的重要性,减少了爆发冲突和战争的可能性。在建构共同体的过程中,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也将“共同的创伤性记忆”视为共同文化的一部分。当然,这是人们不愿意面对的一种文化或文明的伤疤,它主要充满着大规模的毁灭性战争所遗留下的普遍性痛苦,如奥斯维辛集中营等。经过诸多思想家的不断反思和阐释,奥斯维辛等事件逐渐沉淀为人们共知的一种消极文化或一桩文明丑闻,它们迫使人们必须面对这种“人为的悲剧”,并在不断反省文化或文明中,采取对话和协商方式去解决猜忌与冲突,从而减少发生大规模战争的隐患。为此,鲍曼提醒道,经过奥斯维辛集中营事件,人类需要谨记,一旦现代科技被误用,道德悲剧就会恶化为毁灭性的自然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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